急性胃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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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8/5 21: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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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象妹小象君AnimalDialogue

写作营专栏

由北美小象君、游猪生态和万村写作计划联合主办的“我的动物朋友简史”写作营在4月25日结束了为期10天的线上写作。参与者们从动物相关议题出发,交流了自己生活中与动物有关的故事,也重新审视了人与动物、自然的关系和联结。小象君在征得作者同意后选择了部分文章与大家分享。

今天带给大家的是桑紫的一篇文章,讲述了她十五年前后两次喂养白头鹎幼鸟的故事。桑紫的文字细腻真切,她对自己照顾幼鸟时的无力和悲伤直言不讳,也坦诚地分享了多年来的困惑和反思。故事的内容并不轻松,结局也并不是皆大欢喜。但正如作者的感悟,很多时候,正是这些意难平的经历,才能让我们更深刻地反思人与动物的关系。

白头鹎

“这是一只白头鹎啊…”我有些颤抖地接过阿婆手里还有些秃毛的小家伙。

五分钟前,在阳台上浇花的我被楼下阿婆急匆匆地逮着唤下楼。得益于小学期间被爹妈打也要下楼帮流浪猫包扎伤口、以及为了捞鱼的事跟小男孩们打得不可开交等光荣事迹,小区里看着我长大的爷爷奶奶们都知道,要有什么跟小动物有关的事,就找25号住二楼的那个小姑娘去。

上大学后,已经很少听见有人在25号的楼下吼我的名字了。也许是因为我在家的时间少了,也许是因为我最终没能成为兽医,也许是因为有些故人已经离开;在听到有人叫我后,我愣了好些时候才反应过来,朝那棵十三年依旧没长大多少的榕树上撒了撒手上的水,带着黏膜消*剂和棉签下了楼。

阿婆在楼下锻炼的时候遇上了一只**祟祟的流浪猫,虎斑花色,一步一停地想藏什么。阿婆凑过去才发现这家伙叼了只小鸟,急忙抢下,找我来看看还有没有救。当时正是繁殖期的尾巴,这差不多是夏天前最后一波出巢的小白头鹎了吧。小家伙背上都是刚冒尖的羽管,没长全的灰绿色覆羽和飞羽湿哒哒地粘在一起,跟着翅膀的主人一起微微颤抖。

我检查了一下,除了背部和腿上显而易见的牙印,没有其他的伤口,看起来是没有扑咬挣扎的过程(也可能还没能力挣扎)。肇事猫躲在一边的草丛里盯着我舔嘴,大概是还在回味没能吃下肚的野味。好在这虎斑猫没太使劲撕咬,小家伙除了害怕得颤抖,精神头尚可,应该没太大问题。

喂养幼崽的白头鹎?Sina

简单处理后,我找起了鸟巢。我自己是个半吊子,没有喂养小鸟的经验,而这么小的鸟还需要亲鸟的喂养。可香樟树茂密繁盛,一圈下来,我愣是没有找到一个鸟巢的痕迹。捧着小家伙的手心开始出汗,小鸟本就粘腻的绒毛更湿了,眼看着太阳即将毫不留恋地沉去,小区里的流浪猫们也开始发出春末特有的焦躁叫声。在“把它放树上让那只等待已久的*虎斑再一次叼回去当点心”和“带回去尝试喂养”之间,我选择了后者。

距离上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灰绿色的羽毛,还是在约莫十五年前。

四五岁的我对大自然的一切都好奇。为了满足这种好奇,除了家里养的鸡鸭鹅,家里人总能想新办法带我见识这个新奇的世界。有时是田埂上的蛤蟆,有时是菜市场里的蛇;这一次,是一只小小的、灰扑扑的鸟,它缩在笼子的角落里,惊惧地观察着笼外露出兴奋笑容的我。只要我一靠近笼子它就不停扑腾,我只好把它挂了门前的桔子树上。第二天,笼子里多了一只稍大一些的鸟,头顶有一撮明显的白毛。外公说这是“白头翁”,大的那只应该是鸟妈妈,想来救自己的孩子。

“嘿真好,这样他们就有伴儿啦!”

我这样美好地设想着,并理所当然地觉得,它会跟家里的鸡鸭鹅一样,最终乖乖地接受我的喂养。我给两只鸟提供了水,捉来了蚯蚓蛾子,剥了毛豆、玉米、米粒、生菜……家里有的食物我恨不得全部堆到他们面前,可它们除了蜷缩在一起颤抖,没对我带来的食物表现出一点兴趣。

第二天、第三天……我每天都去看他们,幻想着有一天笼子里的鸟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啄食。可有一天,我看见那只头顶的白毛还没长全的小鸟一动不动地瘫在笼底。我突然慌了,这是不曾出现在我想象里的事,我手忙脚乱地打开笼子,捞出那只小鸟的尸体,再等着另一只鸟自己飞出笼子。可是没有,它翻开眼皮看了一眼笼门,又缩了回去。我急匆匆地将它捧出来,放在房前的菜地里,希望它能够神奇地恢复元气飞走。

这并没有发生。它身上被我手汗打湿的毛还没干,在有气无力地走了几步后,就窝在了一棵开过了花的油菜旁边,不肯再挪一步。那是我第一次目睹死亡,而且是我亲自带去的死亡。那黏腻的灰绿色羽毛历历在目,成为我心里的一道疤。

而十五年后的*昏时分此刻,我正揣着这条疤回家。

我研究了白头鹎的食谱,买了面包虫,剪开,混着玉米面喂它。但学校还有课,无奈之下我带着小家伙去了学校。我在学校树林里找了个废弃的鸟窝给它,又找了个纸盒,将窝卡进去,再用一次性筷子穿透纸盒壁,横在鸟窝上方,给小家伙当站架。每次喂食,都让它站在筷子上自己索食。临近期末,设计系是要交作品的,我带着它在美院空荡荡的教室里准备通宵。

按照鸟类的作息时间,这时候早应该休息了。我小心翼翼地将装了小家伙的纸盒放进黑黢黢的教室柜子里,想着这里面也许更安静一些。五月末已经隐约有了夏天的影子,美院环绕式的老楼布局让教室里闷热得像个蒸笼,我打开了空调。这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会带给在柜子里酣然入睡的小白头鹎什么样的后果。

当清晨的风从窗子的缝隙里挤进来的时候,我着急忙慌地涂完了最后一笔,开始给小家伙准备今天的吃食。可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喂食后,我发现它的排泄物开始从黑白相间逐渐变得跟吃进去的食物越来越相似,甚至还能看出有面包虫的残躯。也就是说,它的消化系统出了问题。此时小家伙的精神也逐渐萎靡,有了气喘的症状。

十五年前的小白头鹎似乎正在我眼前,我手上还粘着它的羽毛。一夜没睡的眩晕感随之袭来,我询问了所有当时能够询问的渠道,查了所有有关鸟类救助的文章,药不敢乱用,甚至去菜场顺了个洋葱想用土办法缓解。可最后,我又一次目睹了鸟类临死前用尽力气扑腾,到细长的双脚渐渐僵直,再到失去温度的过程。它身上粘在一起的羽毛再也没办法顺开了。

我失*落魄地交了作业,老师当我又是通宵后遗症,叫我赶紧回去补觉。小家伙是被急性肠胃炎要了命的,当时的我竟然没有意识到幼年的小动物需要保温这件事,就像四五岁的我没有意识到被关进笼子里的野鸟都会倔强地选择死亡。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会看着枝头的白头鹎发愣,跟自己说:你看,那种头顶有撮白毛、叫声不怎么好听的灰绿色小鸟,在离你十米远的地方最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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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关于故事,我很想很想给它一个美好的结局。我知道有些作者会为了故事的节奏去修缮细节和结局,但是在这里,我更想把伤我这么多年的故事本身写出来。毕竟很多被深深刻在人脑海里的都是意难平的事。这些或许并不那么完美的故事,让我从更多的角度去看待人与动物的关系,去思考我应该做些什么。很多个睡不着的夜晚,我都会被深深的自责和无力捆绑;但我又那么小心翼翼地希望着,这些自责和无力能够有一天转化为某种力量或动力,能够有人告诉我,我应该怎样走下去、怎样做,才能更好地留住这些美丽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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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题图credit:Nemo

未标注图片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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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桑紫

尚在摸索世界的无知小白,被自然界的花木鸟兽牵着成长,渴望发现和记录,爱听故事,收集整理癖晚期患者。

编辑

Du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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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十五年后的白头鹎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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