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小何(化名),为了方便阅读,以下叙述采用第一人称
01
我低头瞥了一眼料理台上的手机,撇下手里的土豆往出跑。
今天是个好日子,陆文斌终于把工作调回来了,我们异地夫妻的日子也要结束了。
眼看陆文斌的火车要进站了,可路上的车堵得根本动不了。我只好就近停车,往车站跑去。
等我气喘吁吁跑到的时候,陆文斌在出站口已经等半个多小时了。
我以为陆文斌会埋怨我来得晚了,可没想到他扔给我一句话,直接让我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你看你邋里邋遢的像什么样子,出来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快赶紧回家,可别在这丢人现眼了。”陆文斌说完直接大跨步地走过我身边。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的白衬衣,沾了白面的黑裤子,运动鞋上还沾着一个土豆皮。
难怪陆文斌会嫌弃我,我深吸了一口气,跟上陆文斌的脚步。可心里却隐约觉得陆文斌和以前不一样了。
02
我们结婚七年,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大家都说我找了一个好老公,不管挣多少钱统统交给我。可七年全职妈妈的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
陆文斌的工作在外地。当初谈恋爱时,我妈就不同意。理由是他长年跑业务,一年到头在家也待不了一个月,没法照顾我,照顾家。
可我那时有情饮水饱,根本不考虑那些现实的问题,非他不嫁。当怀孕、生子、带孩子这一连串的事情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爱情不能是生活的全部。
那时候我父母还没有退休,公公也车祸住院,需要婆婆照顾,什么事都要自己扛着。
喂奶、洗尿布、照顾孩子。别人坐月子是养身体,而我却太过劳累,留下一身月子病。
最让我崩溃的,是孩子生病的时候。我一个人抱着孩子,又要办手续,又要顾着怀了哇哇大哭的孩子。那时候我在心里痛骂自己上万句,为什么不听父母的劝阻,迈入这个丧偶式的婚姻里。
在一次次的煎熬中,孩子长大了,陆文斌也回来了,以后的日子更有盼头了。
可我没想到,陆文斌的归来不仅没有如我所愿,还让我们的婚姻亮起了红灯。
03
那天晚上吃完饭,公婆就找借口把孩子带走了。临走的时候,婆婆还拉着陆文斌到一旁嘀咕着什么。
不用猜,我都知道她说的无非是生二胎的事。倒不是重男轻女,婆婆只是希望我们能儿女双全。
老大的成长都让我手忙脚乱,我实在不想再添一个小麻烦了。可我转念一想,陆文斌回来了,如果我家里多了个帮衬的人,生二胎好像也可以。
等我和陆文斌百年以后,女儿还能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我洗完澡特意穿了性感的黑色真丝睡衣,如往常一般躺在床上等着陆文斌。可这次的陆文斌不仅没有动作,甚至我的手刚放在他腰上,就被他拿开了。
“坐了一天车,累了,睡吧。”陆文斌说完再没理会我。
陆文斌可不是坐怀不乱的主。以前回来的时候,他每次都恨不得拆了我似的,折腾到大半夜。陆文斌的反常,让我心里有些嘀咕。
自从陆文斌回来后,就好像在找茬似的,不是说做饭太咸了,就是嫌弃家里不利索。
我想着以前他都是自己住,可能不习惯孩子把家里祸害得乱七八糟吧。想到他换了新工作,压力有那么大,我就耐着性子忍下来了。
04
那天是陆文斌发工资的日子,正好赶上女儿的舞蹈班交学费,就和陆文斌说了一句。
“怎么又要交钱啊,我就还有八千块钱,多了没有,你自己看着办吧。”陆文斌一脸的不耐烦。
“当初你也同意让女儿学舞蹈,怎么到现在又埋怨花钱多了。再说了,你的工资不是一个月一万吗,怎么还少了两千块钱?”听到陆文斌语气不好,我也一脸的不高兴。
“你不工作,当然不知道挣钱有多难。我到新单位不得和同事搞好关系吗?现在随便一顿饭不得一千多吗?你一个在家伸手要钱的,没资格说我挣钱少,挣得少也是我养家呢。”陆文斌的声音高了八度,对我嚷嚷起来。
“我告诉你,自己没本事别赖我身上。还不是你窝囊,挣不来钱。再说了当初是你说让我在家带孩子的,现在又说我不挣钱。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不甘落后地回骂道。
“你他妈说谁窝囊,说谁不是男人?你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骂我。”陆文斌骂骂咧咧地就要抬手打我。
那一刻,陆文斌好像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动手。
手心向上的日子,终究不好过。那晚过后,我开始找工作。
七年的全职太太,让我和社会彻底脱节了。尽管我提的工资很低,可没有一个单位愿意接受我。
05
那天周末,我送女儿学舞蹈。趁着女儿上课的时候,我到附近的商场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正在我咨询的时候,抬头看见了陆文斌。
他今天早晨明明说要见客户的,怎么来逛商场了呢?我正要喊他问问怎么回事,辅导班老师的电话就进来了。
“玲玲妈妈,你快来吧,玲玲肚子疼,哭着要找妈妈。”电话里老师的语气着急,还隐约能听见玲玲的哭声。
一时间我也顾不上陆文斌的事了,直接往舞蹈班跑。
等我赶到的时候,玲玲疼得直冒汗。医院比较远,附近又不好打车,我想让陆医院,可给他打了十几个都没打通,最后只好放弃。
在舞蹈室楼下等了十多分钟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好在玲玲只是急性肠胃炎,输了点液,说了一堆注意事项后,医生就让我们回来了。
我按照医嘱给女儿做了些吃的,刚刚把女儿哄睡着,就听见门响的声音。
06
我知道是陆文斌回来了。我怕他闹出响动吵醒女儿,就起身出去想提醒他一声。我刚打开卧室门,就闻到陆文斌满身的酒气。
“这一天你都干什么去了,女儿肚子疼都找不着你,还喝了这么多。”我心疼女儿受罪,没好气地说道。
“你知道个屁,我一天天跟孙子似的出去陪酒,还不是为了多挣钱点,你他妈还墨迹老子,滚一边去。”
看着喝得烂醉的陆文斌,我满心无奈,可想到女儿刚刚睡下,怕他吵醒女儿,只好去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打算给他醒醒酒。
等我再回到客厅的时候,陆文斌已经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把蜂蜜水给他灌下去,打算扶他回房间。
我好不容易扶着他踉踉跄跄地到了卧室床上,刚要解开他的扣子,手就被他一把抓住了。
“别……别闹,我今天……得……回家,明天……明天中午我再找你。”陆文斌大着舌头说道。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陆文斌外边有人了?
07
第二天,等我把女儿送到学校再回来的时候,陆文斌已经上班去了。
我给陆文斌打电话,让他中午回来一趟。电话里我明显听出陆文斌的不情愿,可在我的坚持下,他还是回来了。
中午陆文斌一进家门就开始数落我:“你一天天在家闲着,能有什么事,真是耽误我上班,有什么事快说吧,一会我还得见客户呢。”
“客户?我看是前女友吧。”
“瞎说什么,有事说事,别扯那有用没用的,有劲没劲。”陆文斌微微一愣,说话的气势弱了许多。
“我瞎说,昨天你不就见她去了吗,陪了人家一天,连自己女儿生病了都不管。”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一天天就知道瞎琢磨,你看以后你还敢不敢瞎说。”说着陆文斌扬起胳膊,又要对我动手。
有了那天晚上的经验,我直接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刀尖直指陆文斌,“你今天敢动我一下,你就别怪我下狠手。说,你是不是和那女的*混了?”
陆文斌看我拿着水果刀,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心里也有点胆怵,强装镇定地放下胳膊。
“你别激动,别激动。我是和她联系了,可没有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就是因为她离婚了,心里不好受,我陪她说说话,没有其他的……”陆文斌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屁,我看你就是贼心不死,今天我要不把你叫回来,现在你已经在她床上了。”
听了我的怒骂,陆文斌不出意外地没有反驳我,我把水果刀啪的一声摔在茶几上,抬脚离开了家。
08
我把照顾女儿注意事项发给陆文斌后,就直接回娘家了。
第二天,婆婆就给我打电话,说想把我接回去,让我给陆文斌一个机会。
婆婆说这事是陆文斌的错,还她是不会帮陆文斌带孩子的,就让他自己带,让他也尝尝带孩子的不易。婆婆在电话里足足说了半小时。
我庆幸婆婆明白事理。其实我回娘家也是想让陆文斌了解她的辛苦。
至于他和前女友的事,我已经和那个女人见过面了。她说她和陆文斌的事早就过去了,她不屑做成为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至于见面,不过是她来还之前借陆文斌的钱。
果然一周后,陆文斌带着女儿一脸疲惫地来了。
“媳妇,对不起,我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自从我回来以后,我就嫌弃这嫌弃那的,总觉得你也不用上班,就光照顾家里有什么干不好的。所以,我再次遇到前女友的时候,就不自觉地拿你和她比,就觉得她可以每天都收拾得漂漂亮亮的,你怎么就不行。
可是真让我做这些,我发现真的太难。每天都有干不完的事,好不容易到晚上可以歇会了,女儿还让我陪着她做游戏、讲故事,这一个星期我真的要崩溃了,你快回来吧。以后我下班就帮你做家务。”
那天我依然没有和陆文斌回家,只是把女儿留下了。
看着陆文斌幡然悔悟,她也想再给他一个机会,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可一想到陆文斌对我的伤害,我又有些犹豫,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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